就從家中每月的基本生活支出談起,除了水、電、瓦斯外,還有室內電話、第四台、網路等,既然外食可以是一種生存方式,在菜市場和超市的民生支出就暫時不算在內。假設生活拮据,必須在支出項目中做出刪減,其實不需要太多討論,我們都會面臨難以抉擇的困境;可是如果只能保留一項,請問你留在身邊的是水還是電?我相信不會是瓦斯,也不致於選擇網路。有沒有這樣想過,人類是否已經處在一種無法自拔的境界,曾經這種境界是優勢,也是成就,是人類長久引以為傲的卓越表現。電的方便性的確帶給我們快樂和歡樂,事情都有正反兩面,關於電的好處,關於我們對於電的強烈需求,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負面或是傷害了嗎?

 

家中沒水,你可以撐多久?我是指生活的適應,我也指情緒的破表,我猜,有一定的極限,針對這種難堪的狀況,我和你不會有太大的差異。至於沒電,更是無法想像,電腦掛了,電視不能看了,馬達無法打水了,晚上肯定摸黑了,最慘的是冰箱裡的所有食物,不是吃掉,就是等著丟掉。921之後,台灣度過不算短的限電和停電期,我們都曾經生活在慘淡中,當然是相較於平日的舒適與方便程度。需要電就必須發電,發電之發展從風力、水力一路到核能發電,不論是在都市或是鄉村的某個角落,我們享受到生活的無窮方便性,都拜富蘭克林的睿智,都是從他把電整合在可以提升人類生活水平的念頭開始。

 

有了電之後,愛迪生的天才終於展露無疑,我們終於有機會出生在一個夜晚不需要摸黑的年代。有一段不算短的歲月,沒有任何人意識到白天被刻意拉長的弊害,很多工作場所和營業單位也陸續延長作業時間,因為有照明設施,因為可以安排輪值,大都市也一律發展成為不夜城,有人必須在夜間工作,也有人選擇夜間不睡覺。其實人體和大自然必須要維持規律的頻率互動,記錄在體內的生理時鐘也是根據地球自轉的韻律而循環,地球在白天和夜晚呈現著迥異的磁場,方便一定有其不便,超越自然的極度便利就把方向指向不便利,人類的睡眠終於出現難得的障礙,人類的健康也因為電和光的便利而出現新的警訊。

 

天才沒有錯,智慧也不應被譴責,如果科技在違逆自然的道路上行走,科學家理論上有念頭上的過失,商業發展就處處呈現道德上的瑕疵。日本因地震和海嘯引來的大規模核災,提供一個思考契機,也提供一個反省的動能:當我們都只思考到好處,而忽略掉相對形成的壞處;當我們都只聯想到自身利益,刻意忽視同一件事情可能對別人所帶來的傷害。類似案例存在於任何兩個人之間的互動,也存在於核能發電給地球和人類所帶來的禍害,光是核廢料的處理就是地球所無法承受的痛,政治人物在思考政績與便民措施的時候,總是忘掉子子孫孫將來必須承擔的傷痛,至於地球與土地的痛,在政客的眼中,那哪是痛?那是無意識所必須承受的重量。

 

就是只有一而沒有二的思考,就是只有自己而沒有他人的思考,就是只有利益而沒有弊端的思考,就是只有小我而沒有大我的思考,就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思考,轉變成眾人真醉而沒有人醒的世界。地球病了嗎?或許,地球火大了嗎?或許,人類完了嗎?或許,至少人性走在無可藥救的路上,不小心,我們的子孫連行使貪婪的人權也不再有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