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認真思考一個問題,在台灣,這一刻還有多少營隊在做肝膽淨化?

我相信有,可能還不少,畢竟認同肝膽淨化的人都在,他們散佈在各處。

我繼續想問一個問題,是否還有人在營隊交代學員躺在床上之後的「標準動作」,也就是右躺而且弓起左腳那個由來已久的教育。

這個動作標準嗎?不,完全不,而且早該被淘汰了。

我來設想你會提出這樣的問題:既然不標準,為何這一、二十年以來,大家都這樣教、而且也這樣做?

我來解說這件事情其實有點尷尬,因為早期我們的營隊都這樣示範,甚至還帶著學員按摩肝臟,我就這樣看著營隊教這些如今被我推翻的概念。

 

在營隊,早期我的角色是授課,我的課程重點在解說毒垢如何形成,和我們重度透過消化耗損身體有什麼關係。

一年又一年過去,我的著作一本又一本出版,記錄的就是和學員互動中所有的心得體悟,每一年都要成長,而且要一直進步。

吃與不吃之間,消與長之間,食物自行發酵與身體處理食物之間,一直到自己走進每日一餐,「身體之道」正式成為我的養生主軸。

我從拍打與伸展拉筋體會簡單的身體邏輯,按摩身體很舒服,可是按摩肝臟舒服嗎?我的問題是肝臟舒服嗎?不,這個問題應該是:肝臟需要你去按摩它才會清出毒垢嗎?

更加嚴肅的問題來了,如果我們都不認識身體之道,我們如何有資格教養生?這個問題長期在我內心發酵,就是不願意斷食的人懂養生嗎?

這個問題拉到檯面上去辯論完全沒有意義,因為沒做就不會懂,沒做就不理解身體的立場,沒做就不可能看到身體的付出。

 

如果前輩怎麼教,我們就怎麼傳承,不明究理不說,這和只是複製轉貼沒有什麼兩樣。

台灣從20多年前開始流行肝膽淨化,幾位赫赫有名的前輩好幾位都還在線上,我之所以推崇何永慶老師,因為我不曾從他身上學到沒有用的講述。

最荒唐的就屬右邊側躺這檔事,我每每想起過去營隊在就寢前播放側躺的示範影片,自己都深感慚愧,怎麼早期我看著看著,卻沒有連結到身體的力量?

近期自己和自己不斷在對話,我問我自己還有多少成長的空間,我也問自己還必須做哪些方面的進修,自己深知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

因為,遲早我會退居幕後,單純擔任營隊的顧問,我最大的興趣是提升願意進步的學員,我最大的成就是看著一個願意學習的學員脫胎換骨。

可是,一支營隊要如何歷久不衰,這真的是極度困難的題目,因為營隊是集合一群人,可是這一群人不能都是只顧自己而沒有團隊意識的人。

 

在自己的經驗值中,我很懷念兩天一夜的營隊時代,能和一群學員促膝長談,可以在全然放鬆的情緒中彼此交流。

如何訓練出一批有熱忱的小組長人選是目前的課題,我相信人才都在,當環境醞釀出來的時候,人就會到位。

舊的肝膽淨化時代已經過去,這是我從歷史的軌跡所看到的轉變,至少我們不一樣了,至少自律養生走出屬於自己的文化和風格。

肝膽淨化必須接續有七天斷食的陪襯,這是多麼重大的體悟,沒做斷食,肝膽淨化存在潛在的顧慮,前輩們知道嗎?

肝膽淨化之後,學員要有做好幾天收納毒垢的基本動作,有前輩曾經這樣教嗎?你曾經想過這些年來有多少毒垢在營隊被輸送到腸道中,接著佔據腸道空間的景象嗎?

我們舉辦營隊活動,可望訓練一批又一批懂身體之道的人,想起這麼重大的工程可能胎死腹中,心中難免糾結一番,難道這件美好的學程都只能曇花一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