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視廣告提醒我們已經進入無線的時代,不僅網路無線,滑鼠鍵盤早早享受無線的方便,有時候自己還不太適應生活在如此先進的年代,在街上到處看到沿路自言自語的人,無須大驚小怪,這是藍芽的世界。只是在有限空間的屋子裡,到處充斥著看不見的紅外線,電視、錄影機、DVD、音響、冷氣、電風扇、投影機,我不清楚這一些方便對人體可能造成的危害,就連車上裝的MP3音響都附上遙控器,後座乘客(通常是我大兒子)可以囂張到操控車內的音樂播放,這是人類進步的象徵,還是懶惰的表徵?我試著從人性面去追蹤人類為方便所作的努力,似乎從生活習慣的接受度,對這些省力的裝置我們不僅已處之泰然,甚至還過度依賴。

 

就當有線發展到無線是一種趨勢,一條依順懶惰人性的勝天之路,「有線」反應桎梏,想到那一條線的限制就頗不自在;「無線」代表自由,無線網路世界可真是人類的偉大創舉,一字之差跳到「有限」和「無限」,字義上也直接交代「有線」和「無線」的精神。人類近來也開始試圖掙脫有限資源的束縛,一整個世紀以來,對石油的無窮倚賴,對山林的無盡索求,對動物的無端殺害,這是造物不容許人類侵犯的領域,只是人類早將共享豐富資源的本能遺忘,進一步自內心興起佔據資源的私心,所有這些貪得無厭的追逐與殺戮,終於報應一一呈現在自己眼前。其實人類心理早已病了,如果我們曾經愛計較,我們也遺傳了不健康的心病,如果我們曾經迷戀貪婪,這幾乎就是心理上的不治之症,如今人類連生理也狀況頻傳,當然和人類跨越食物的禁區有關,可是當地球也宣告重病了,我們擔憂的不再是自己的死活,而是我們的後代子孫的安危,以及這一塊我們賴已生存的土地是否健在。

 

我在人生的學習道路體會到「有限」和「無限」的意義,知識是無限的,愛是無限的,人際是無限的,財富是無限的,這些正是我們所擁有的,也是我們應該奉獻的,不是我們可以掠奪的,也不是我們應該爭取的。我從「豐富心法」的修煉中體會到過去很多無知的念頭,前面列出的項目正是人生旅途中給得愈多、獲得愈多的東西,這些無限的資源如果變成爭奪的「實體」,譬如為愛反目、爭奪家產、爭取他人辛苦經營的市場,我察覺到這是對造物多麼大的不敬,也領悟到這是對法則相當大的挑釁。所以從「知足」中尋找生命的契機是我的獲得,從「付出」中搜尋自然的奧妙是我的心得,掙脫「有限」的束縛之後,認真感覺海闊天空的「無限」暢快。

 

面對石油的嚴重供應危機,又讓我興起莫名的愁悵,汽車的發明不應是錯誤,飛機的發明更是人類登峰造極的傑作,可是如果燃料資源不再充裕,會是怎樣一個未來世界?我原本以為石油的蘊藏就是為這一切而準備,而且那可是地球的無窮資源,事實證明我錯了,人類佔地為王,坐擁天然資源的好處,進而竊取地球的「有限」財富,造福人類之餘,卻也創造另一波人類的生存危機。活著沒有對錯,呼吸是自由權利,生存工具卻在主導我們的命運,生活模式卻在堆積我們的業障,「有限」「無限」混淆之後,我們無法抽身。

 

如果怠速有過錯,開車何嘗不也是罪惡?人類做出的規範經常只是掩飾自己過錯的合理化表象,昨天對的事,今天錯了,今天對的事,明天可能又錯了。不過可以確定的是,將「有限」當成「無限」使用,大錯特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