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所看到的所有事物,只要存在,都有其特定的形體,即使觸摸不到,對於有形的東西,可以說眼見為憑。常聽說「有多少證據,講多少話」,說這句話的人所指的證據都屬於有形,必須靠我們的肉眼來辨識,必須考我們的觸覺來確認,科學之所以存在,有形提供了相當寬廣卻也有限的求證空間。我們都有目睹眼睛瞎掉的人憑著一支拐杖走路的經驗,應該要好奇,他們憑什麼這麼有自信,那一步跨出去不會跌個四腳朝天?姑且把自己的雙眼都矇起來走走看吧,不需要十公尺的距離,身體內充斥著驚嚇的傳導,證明我們對於看不到有相當大的恐懼。我直接把看不到也觸碰不到的稱之為無形,不需要繼續找證據,無形就是存在,不必要再說不相信,無形就在你我的周遭。

 

聽過「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」,不論是欣慰論,還是期望論,這句話的焦點一定在「後福」。有沒有想過,這只是一句話,還是統計出來的經驗法則?在很多人遭逢不幸的現場,有人非常幸運的生還,就像我曾經認識一位跑日本的導遊,他在好幾百人喪生的名古屋空難中奇蹟生還,而且是只有兩個人生還的其中一位。這種事情當然和科學無關,我們很本能的以「運氣」或是「巧合」做了結論,當我們把無形的力量擱置,單純從有形的觀點評論,實在找不到更有說服力的解釋。人間事觀察多了,也久了,我打心中浮出不一樣的觀點,我很確定,被留下來是有道理的,是有使命和任務在身的,和任何算命方法的統計哲理一般,當人生閱歷夠豐富之後,巧合根本就不是巧合,巧合來自無形的安排和指定。

 

不管是不相信,還是不置可否,事實的真相已經由不得你,有一些突發事件在一瞬間取走人的性命,「冤親債主」之說不是不脛而走,是的確存在。「無常」有其軌跡脈絡,只是我們無從搜索,也無法查證,就在造物主必須有一套管理靈性的法則中,就在「因果法則」被熟悉生命運作的人不斷提及之後。我經常有感於人類的自大,最為自大的面貌就在我們斗膽選擇不相信這些無形的運作,我們透過科學來批判靈性或不同次元的荒謬,人類持續在與自然對抗的遊戲中敗下陣來,弔詭的是我們縱使害怕無常,我們拒絕相信無形實際上操控著無常。以天候所製造的災難為例,科學家試圖從學理的角度解釋所有的天災現象,他們唯一無法解釋的是結果,是命運,是生離死別的劇情,是運氣好壞的差別。

 

人類由於執著於時間與空間,接著執著於多少與好壞,即使是探討無常與無形,都是身為人類被世俗所框住的有限視窗。就在你我的心裡面,就在你我身上的某處,如果我們都有機會體會到佛性的共同存在,我有,你也有,所謂修行,其意義就在打開本來就存在的佛性,直達觀自在菩薩的境界。聽過佛教宗師釋迦牟尼和大弟子大迦葉尊者之間捻花微笑的故事,就在那一刻,世尊其他弟子一度都在狀況外,明師的境界終究不容易為眾生所體悟,多一個視窗,多一個念頭,多一個執著,多一個主觀,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就可能已經不是真正的世界。把無形連接到無常,把業力的存在連接到無常的引爆,這是我理解因果法則之後深刻的貫通,我們必須對造物臣服,就像我們必須遵從自然法則一般,你我完全沒有驕傲的本錢,完全沒有自大的權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