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別人承受災難,一次又一次,媒體放送煉獄的面貌,發生在別的國家、別的地方,想想,還可以正常呼吸,我們是幸運?還是僥倖?大規模災難的頻率高了,發生天災的地區貼近了,我們逃過了很多次,還可以逃過幾次?有哪一次,老天爺將直接把箭頭直接對準我們?還要多久,尖叫聲就要出現在我們周圍?有一個畫面,是我自己相像的,就是很確定,發生在前幾天,有一群人很快樂的歡聚在一起,在外頭恐怖的聲音逼近之前,空間中都是玩笑聲;突然間,世界靜止了,畫面不是停格,是消失了,接著,同一個空間,相同的人,都是漂浮在水中的屍體。原來,世界是有可能在瞬間消失的;原來,所謂瞬息萬變,還包括生命的集體終止。

 

被救出來的,感謝天;逃出來的,感謝主;回到家的,謝天謝地;還有在災難的遠處,在慶幸沒有發生災難的時空,少了感謝,多的是慶幸,不一定幸災樂禍,卻很難感同身受。隔著電視螢幕,黑水沖上陸地,汽車擠壓成廢鐵,房屋瞬間分解,這些畫面其實一點都不陌生,是我們一向用特效來解讀的電影畫面,是電影「明天過後」早已交代過的大自然反撲,是電影「2012」早已提醒我們的世界末日。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,是真是假,似真似假,科學家的確預言到這一天,電影劇本也的確預先看到這一切,人類有智慧提早知道未曾發生的事件,人類卻也少了野生動物所具備的靈敏度,或許就是少了提前知道大難即將臨頭的智慧。

 

這個時候,應該是要靜下心來問自己的時候。或者先抬頭仰望上天,然後看看周圍的世界,最後看看微小的自己,有四個字跑出來炫耀,叫做「人定勝天」,才幾秒鐘的光景,我卻看到它被狠狠的摔成碎片。在老天爺重重甩我們一巴掌的時候,請問權力是什麼,財富是什麼,爭權奪利又是什麼,金銀財寶又代表什麼,我們一輩子都在追逐的擁有又將成為什麼。有一種解釋,它其實無法解釋,一定有一個答案,可是在我們的世界裡,它不是答案,因為沒有答案。有人說是因果,有人解釋成輪迴,也有人叫它做業障,或許魔考也是一種說法,總之,在此境界中,人是那麼脆弱與無知,人是那麼渺小與無能。

 

驚恐、慘叫、哭泣是災難第一現場的景象,難過、擔憂、恐慌是我們的心境,地球好像被裝上不定時炸彈般,裝在哪裡沒有人知道,何時要引爆也沒有人知道。接下來的恐慌將不是天災,而是核災,有一種體會,是來自上天的教誨,原來舖天蓋地不是老天爺的專利,是人類的專長,有一天,我們勢必要覺悟,原來遙控這一切天災的居然都是人禍。只是一個多擁有一點的念頭,只是一個多佔據一些的慾望,只是一個誤以為人類可以控制地球的遐想,只是一個充分鄙視其他生物的妄想,生物界做了回應,大自然做了反應,地球也必須做出相當程度的適應。能量釋放是一種平衡的力量,已經是昨天以前的事了,只是,明天過後,確定還會再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