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與不吃需要平衡,這是什麼意思?在課堂中第一次聽到這句話,不理解必然,因為在生活經驗中,幾乎只有吃,沒有所謂不吃。可是在生活實境中,每天都很努力的撥出一段時間不吃,那是夜晚的睡眠階段,那是我們聽候身體指示的階段性斷食。不吃的英文是fast,我們中文稱斷食,吃是eat,那是通俗用法,正規的用詞是feast,也就是餵食,我們身體要求在fast和feast之間取得一致性的平衡。

 

把fast鎖定在每日的固定時段,把這件事終止的行為或時候就是breakfast,通常在早晨,我們做了餵食的動作,停止了斷食的階段。所以按照breakfast這個字的原始意涵,如果你中午做這件事,breakfast就是你的午餐,一旦你晚上才進行終止例行性的不吃階段,那麼breakfast就是你的晚餐。至於我們長期對於這個英文字的解讀,是來自於每日有三餐的需求,才在翻譯上直接冠上早餐,而且綁定了時間,拖到中午才進行,就變成brunch。

 

回到平衡,下視丘被賦予掌管吃與不吃的平衡,同時肩負體重的設定,隨時監控調整機動性的平衡。下視丘屬於內分泌系統的一環,它也得接受其他內分泌系統的牽制和影響,可能在一環又一環的接連失序中,原始的平衡力會逐漸消弭,意思是制衡平衡管理的能耐降到最低。從非自然的第一口熟食入口,身體就開始調整平衡,重新設定體重值,就在我們追加熟食量的生活習慣中,吃與不吃的平衡持續在變動,我們的生命也因此逐漸縮短。

 

所謂生命縮短不是人類的平均壽命縮短,是我們的壽命在熟食量的增加中逐漸在耗損,壓力因素也參與了這場生命加減的競逐,夜生活也置入的牽動因子,平衡永遠是自然的課題,只要有人類足跡的地方。文明提供了諸多的便利,在生活中,在健康的範疇中,便利都屬於正面的解讀,在便利之餘,我們給予掌聲,我們表達感恩,可是我們失去了承擔,我們遠離了自己的責任。因為該自己做的事,有別人幫你打理,該自己獨立承擔的事,久而久之,我們不用做,也不會做。

 

這就是健康的經營權,屬於自我管理的一環,可是我們早已把這份職責的視窗擺在別的地方,只要有補給品,只要有藥物,就是健康。請留意這裡所謂的視窗,聚焦在哪裡,哪裡就變成主流,就是你花費的重心,也是你最關注的重點。視窗不轉移就不可能清楚看到長期的缺失,把視窗轉向對準自己的身體,對準逐漸在放棄天職的下視丘,對準已經失衡多時的內分泌,對準混亂的生活習慣,對準備熟食掌控的大腦,赫然發現生命還有一個學分被當,叫做自律。

 

面對教授,面對學校老師,面對父母親,面對長官,我們可以蒙混過關,可以交差了事,可以只求及格。可是面對天道,面對自然法則,修練承擔的紀律學分沒有混水摸魚的機會,遲早都得面對自己所鋪的道路盡頭,幸福值得期待,如果是痛苦,就得承擔。聚焦在自己的身體,身體承受什麼,承擔了什麼,提醒了什麼,我們都知道,因為痛過,因為不安過,因為表現在身上,因為呈現的臉上。

 

過了,就好了;不痛了,就安了,可是如果它重複來,如果它還會來,就代表習慣沒改,行為沒變,身體知道,也不斷提醒,我們過度沉溺在被食物綁架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