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的印象,全世界最大國叫做老美,應該沒有任何爭議,可是如果你有留意到美國總統歐巴馬在中國的姿態,不需要太多說明,世界的局勢已經不再是亞美利堅的天下,中國已經崛起。國際局勢我外行,沒有資格做評論,只是連國力都不保證永遠當老大,更證實我們在人生路所見證的態度和高度的對應關係。只可惜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,只要出現人性可以任性的地方,運勢就一定會出現消長,就像一顆氣球,它有一定的膨脹極限;就像一部汽車,它有一定的速度極限;就像我們的身體,它有容忍毒素存在的空間極限,可是人性主導一種不變的劇情,叫做「失控」,沒有覺知,它一定會發生。

 

很多人喜歡談當年勇,因為僅剩值得炫耀之處就是過去的風光,只是我觀察出記憶停留在不復存在的豐功偉業,證明當事人還沒有覺悟是如何失去舞台,畢竟如果只是過程和經驗,不值得大書特書,可是一旦設定的檔案是成功,記憶中的氛圍盡是威風八面的畫面,我清楚這位仁兄或者仁姐和下一回「失控」依然沒有距離。我敢這樣斷言,當然也有我自己特殊的際遇和背景,失敗沒什麼了不起,重頭來也沒什麼大不了,只是人生如果一向不願意針對態度覺悟與反省,失敗不會只有一次,會變成一種宿命,雖然有機會當老大,只是稍縱即逝罷。

 

我不下數次回顧自己的人生徹悟,「延續」是一種思考角度,「價值」是一種動機審視,「利他」是必要的人際效益,「典範」是個人精神生命可以不斷燃燒的素材。時間花在哪裡?就是這些價值觀的整合,堅持不做的事情肯定在內容上不符合,因為得到了依然會失去,因為有些東西你永遠追不到,因為有一天將領悟當老大是短暫的。什麼東西是實際擁有的?不是說的,是做的;不是虛張聲勢的,是真正擁有的;不是行銷策略那一套,是確實練就的真槍實彈。不相信,有些東西在我們身邊待一陣子,接著會由別人接管,包括名位、職位、地位,包括市場、客戶,還有很多人賴以生存的人際關係。

 

有機會面對很多生意人,生意格局談不上很大,口氣卻很大,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常不常反求諸己,經常聞不出自信和自大之間有哪些差異,只好從聽起來舒不舒服稍加判定,畢竟產品最好要有人識貨,業績持續要有客戶支持,曾經在市場上獨領風騷也得會繼續維繫。不相信成就會失控?不相信滿意會失控?網路遊戲有沒有讓很多人意志力失控?美食當前不會讓你我的食慾失控?人類追逐快樂很容易就失控,老天爺很聰明,也很公平,祂容忍失控是有限度的,祂評估失控是很精準的,祂分析失控是沒有例外的,即使是思想上失控,態度上失控,結局都遲早要失控。

 

綜合《失控的總統》和《美國再見?》兩本書,加上老虎伍茲的故事,我完成本文的靈感和撰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