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是需求,那不吃呢?不想吃呢?不應該是沒有需求,是有特定因素干擾了需求,譬如發高燒的時候會沒有食慾,感冒的時候胃口不太好,特定的傳導隔絕掉身體與食物的接觸。可是生活中是會發生一些比較特殊的拒食狀況,有人會和自己賭氣,生氣自己的行為舉止和處境而勒令自己不吃,身為旁觀者,我們不會贊同這樣的做法。在借題發揮或擴大事端之際,情緒失控的人經常以絕食恫嚇其他人,和斷食最大的不同,這是完全沒有計畫的行為,衝動中反而在心理層面傷害了自己,進而才是生理上的挨餓和不安。

我一再強調斷食的動機和計劃,在沒有食物進駐的過程,身體需要有目標設定和信心指數的伴隨,和斷食的做與沒有做一樣,是行進中才會有的體察。在我個人經常性讓身體放假的經驗中,很可能隨性做做,並沒有計畫要進行的天數,身體即使一樣有一段不吃的經歷,回應卻是相對的疲軟。這種經驗值的心得是不明確的動機和缺乏目標的行為,這是探索身體的奇妙經驗,身體的意識就是需要我們提供清晰的藍圖,我們必須很誠實的告知,在體內營造出絕對正向的動力。

這是我們對自己身體的宣告,期許他更乾淨安靜,期許他更暢行無阻,期許他更合作無間,期許他不再經歷苦痛。我們在決定執行斷食之前,需要對身體允諾,定出起碼的天數和時間,請到最確實的勇氣和決心,目標就是清除大量身體毒垢之後的健康與美好。這和我們見證過政治人物的絕食靜坐最大的差別就是動機,當然正確的斷食是需要營養供應的,安全的斷食不能只是喝水斷食,不過兩者最強烈的分野還是在情緒與精神層次,我或許掌握不到絕食抗議者的完整心理素質,可以評估其複雜和糾結的程度,可以理解其傷感以及渴望關注的程度。

主題還是得回到身體的傳導和價值順序,任何負面訊息都能製造可觀的毀滅效應,只是恐懼和憂心就可以摧毀一個癌症病人的信心,只是憤怒與不平就足以讓絕食抗議者的身體逐漸失去元氣,所以斷食淨化當然不容許躁進,也不應衝動為之。(《初斷食》之「絕食禁食 不是斷食:和躁進遠離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