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有害怕的經驗,寫下自己曾經害怕的事物,寫得越完整,越有機會把害怕徹底擊潰。

統計所有人們所害怕的標的,特定的人物令我們害怕,陌生的環境讓我們害怕,最普遍放在人們心中的是害怕死亡。

寫出我個人害怕的標的,我害怕蟑螂,我害怕大海,尤其害怕高,這些從小就存在的害怕應該來自靈性的特殊記憶,這是我的推測。

必要時還是得駕馭這些長久存在的記憶,蟑螂出現在眼前,還是得勇敢對決,必須搭飛機的時候,還是得忘掉高度所帶來的不安。

害怕是如何產生的?我對於蟑螂的印象停留在小時候肉乾裡面的死蟑螂,以及蟑螂飛到身上的恐怖記憶,至於高和海,也許是從小住在離島所深植的記憶。

經歷父母親和妻子的離世,死亡不是令我害怕的事情,嚴格說,生比死的挑戰要多,生比死還要可怕,既然活著,就勇敢活著。

 

失去是一種害怕的標的,在人生旅途中都曾經出現,而且極度干擾我們的情緒,針對擁有極可能失去的人事物,那種失去的恐懼尤其強烈。

曾經重度享受在父母親還健在的幸福感,我在老人家的健康逐漸有狀況的同時,失去父母的恐懼感不斷侵襲我的思緒,後來在母親突然辭世的打擊後,對於失去的害怕就不再出現。

我認識不少因為害怕貧窮而拚命賺錢的人,有人使用不當的手段,有人拿健康當賭注,記憶中他們都有所獲得,卻也相對付出高昂代價。

經歷貧窮的害怕貧窮,擁有財富的害怕失去財富,我在領悟生命的法則後,對於失去財富沒有恐懼,對於貧窮也不會害怕。

在成長的歷程中,一直有一種力量支撐我不斷前行,那是希望,我始終懷抱生命將更圓滿的希望,我也始終清楚自己擁有活得健康的自信。

從小有一個方向督促我不斷尋找,長大以後才知道目標成為健康的教育家,不穿上白袍,因為白袍的健康圖像是模糊的。

 

就這樣,健康的希望和生病的恐懼在我的工作中出現拉拔,前者是我所經營的,後者則是我所要摧毀的。

好比有由希望和害怕所組成的滿圓,目標是健康,你的希望和恐懼的比例各佔多少?在我眼前的個案,通常保留給恐懼的比重都不低。

這種感受從我早期近距離輔導學員就留下深刻印象,如果恐懼可以量化,那麼恐懼的總和會壓垮多少人類?在思考這些問題的同時,我看到的是人們對於醫療的全面歌頌。

幾乎就在幾年前的某一刻,在我眼界之內的所有因病而死亡的個案都被我歸納在因恐懼而辭世,這是我的推論,也是結論。

害怕會不會影響健康?恐懼會不會摧毀健康?如果肯定是共識,那麼害怕從何而來?恐懼又是如何在我們心中不斷滋長?

你必須從被醫療宣判死刑到完全健康的諸多個案體會到傲慢的禍害,我們在歷史故事中看到殘暴的君王,背後除了傲慢,沒有其他因素。

 

看到全身都是藥毒的人,不是一位,是很多位,不是很多位,是人滿為患,這是一個被歌頌成健保制度完備的民間角落。

你進一步和這些人接觸,從談話中去感受他們的害怕,他們的生活是由恐懼堆砌而成的,不是希望,他們的希望被藥物圍堵了。

因為有藥物,他們有存活的希望,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寄託在藥品的療效,呼應了台灣臨終前臥床八年的統計。

繼續從吃少量藥物的人身上挖掘恐懼,發覺恐懼早已深化,家人的恐懼複製下去,大家對健康不懷抱希望,對於未來的生命品質充滿擔憂。

恐懼如果揮之不去,有能力移除恐懼的就是希望,搜尋希望的軌跡,我在不願意學習以及缺乏執行力的人身上,找不到希望的種子。

把前述滿圓的對比再拿出來分配,你願意保留給恐懼多少空間的比例?恐懼好比白開水中的黑色染液,只要存在,就不停的侵蝕希望。

 

你去醫院都為了什麼?尋找希望嗎?還是收集恐懼?

我所探討的是令你很難接受的事實,可是希望與恐懼無法共存,我們都得努力堆砌希望,直到恐懼無影無蹤。

十多年前,我在書上描述醫療和健康是兩條平行線,沒有任何交集,很多人聽聽,沒有很相信。

這種觀察不好受,聽了不舒服,也得罪不少人,可是在醫院服務的所有人遲早都要覺悟。

 

(比恐懼還要強大的是希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