澳洲哲學家彼得辛格在演講場合放的影片意境深遠,我寫在《免疫製造》,在此再提出來深究一番。

畫面在中國的小巷子內,一個小女孩被汽車輾過,躺在地上,這是等候救援的黃金時間,一刻都不能拖延。

小女孩身旁有騎單車經過的路人,有走路經過的路人,他們都當沒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童,最終孩子回天乏術。

彼得辛格問現場的聽眾:「如果你目睹這一件事,會立刻伸出援手的請舉手。」現場沒有任何人例外,大家都高高舉起手。

舉手的動機是慈悲心,可是哲學家很清楚,台下舉手的人一旦親臨現場,結果也許不是如此。

人類世界一直都是這麼一回事,高談闊論的人到處都有,唯獨講的能夠呼應做的人就相對減少,因為人會膽怯,因為人有身段,因為人要面子。

 

精緻食物、吃三餐、不重視睡眠、吃藥,這就是現代人的生活軌跡,同時也是糖尿病和失智症的形成路徑。

失智症一度被認為是第三型糖尿病,因為幾乎八成的糖尿病患者最終都會失智,兩種文明病走相同的路徑,一前一後發作於同一個人身上。

我們無法直接推論這兩種病的共通性,畢竟每個人的生病軌跡都各不相同,可以確定的是這兩種病都可以預防,也可以逆轉。

困難之處在當事人念頭的障礙和學習力的停頓,不是吃藥吃很久了,就是年紀很大了,因為逆轉重症尤其需要當事人的強烈意願和動機。

應該要深入探討的是確診第一時間的處置,醫生如果可以不直接開藥,要求病患變更飲食習慣,病人身上的情況就不會失控,可是醫生多半沒有這樣做。

我們不去探討醫生開立處方背後的動機因素,只要思考研判醫生是否在意病人的身體,醫生是否關心病人的健康。

 

糖尿病的真相早已攤在陽光底下,為何醫院不會成立糖尿病自癒力門診,硬要病患把強烈副作用的藥品吞下肚?

糖尿病只是冰山一角,到處都是付大筆金額,進行不可能康復的無止境療程,這就是我所說的會舉手卻不會救人,因為成為醫生的第一時間也曾經舉手發誓對這個高尚的職業負責。

我曾經寫過「數鈔票的醫生娘(醫生的老婆)」一文,來自我自己的觀察,當然數鈔票的也許不是醫生的夫人,也許是醫生本人。

聚焦在鈔票身上的結果就是失焦,也就是本來應該要關注的變成不怎麼關注,本來醫該提供服務的忽略了提供服務。

醫生的職責是把病患的健康顧好,還是讓病患成為永續的藥品消費者,正確答案是前者,你舉手的是前者,可是我們看到的都是後者。

為何失焦,你告訴我,我們的答案都一致,可是你不一定會說出來,悲慘的是病人的身體不是失焦,是失衡,是失控。

 

焦點移到種植農作物的土壤,如果全世界的農夫都知道自然農法才是孕育農作物的正途,他們也都對於自然農法舉起手,可是做得到嗎?

施肥和灑農藥的起心動念是搶時間,因為意圖縮短收成的期間,人類使出最聰明的構思,作物從此遠離自然孕育的路徑。

沒有農夫願意投資蘋果爺爺的八年去等候最佳品質的作物,這和長期服用藥物慢性病患的心境一樣,沒法度了,太遲了,來不及了。

如果我問「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」,很多人的回答是「那你去問我的醫生,當初他為什麼要開這種毒害我終身的藥?」,其實真正的問題是「當初你為何要相信他呢?」。

這種辯論不會有結論,因為無從找人究責,只有自己承擔,故事的真正劇本是身體從頭到尾一直都在承擔,不論是誰的頭腦的過失,把藥丟進身體的人都要承擔。

結論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失衡,好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糾紛,人有慈悲心,人也都懂利他的重要,可是都只要舉手贊成就行,只要附議就好,至於做得到或做不到,那就……………。

 

(平衡不是你找到的物件,而是你創造的標的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