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這一生如果可以寫故事,最奇幻的轉折是生長在一個篤信醫療的家庭,最終轉成反對醫療的信念,這就是我最有感的兩個世界的故事。

為何堅持宣導身體之道,因為任何人只要熟悉這條道路,就會轉而支持我的看法,因為我所宣揚的不是我的發現,是所有人共同的擁有。」

以上這段文字摘錄自我在《免疫製造》裡面的文章,刊登在講座的手冊中,每一位參與講座的人都應該有看到這段文字。

「反對醫療」是多麼沉重的四個字,表達一種明確的立場,沒有人要求我這麼做,甚至很少人支持我這麼做,重點是我做了。

如果單純知道吃藥有害健康,如果單純領悟西醫治標不治本的荒謬,反對醫療或許也站得住腳,可是這並非我的出發點。

我所謂「不是我的發現」是很重要的陳述,「從身體的立場看到醫療的顢頇」是我很堅定的視角,請留意後面這幾個字「所有人共同的擁有」。

 

「我們都有」的意思是「我們都具備」,說得更明白些,就是「我們都會」。

我們可能會游泳,我們可能會開車,可是有人不會游泳,有人不會開車,我想說明的是:我們都會斷食。

所謂會,代表這是一種能力,意思是當沒有食物可以吃的時候,我們都有能力因為沒有吃而存活下來,更直白的說法是不吃其實是一種能力。

「細胞自噬」之所以和不吃連結,人體的進化層級之所以來自食物缺乏的惡劣環境,代表不吃和更好的生命品質存在一定的對等關係。

假如你有一種讓生命品質更好的能力,可是你拒絕使用,原因是你不相信這種能力可以確保生命品質可以因此而提升,某種程度,你缺乏領悟真理的智慧。

不願意斷食當然是每個人的自由,不善用自己的天賦當然可以是個人的選擇,我的觀察同時也是我的疑問,我的問題總是:你為何會選擇放棄對自己最有利的能力?

 

這個問題會讓我回溯每一位和我面對面對談的對象,他說了什麼故事?我又聽到了什麼故事?他所陳述的版本是不是我聽到之後她希望我理解的版本?

我總是強調要清楚知道決定做這件事背後的道理,當我把斷食的道理說清楚之後,接下來便是對方的選擇,因為不可能是我幫他做選擇。

斷食是很重要的結論,和我面談大約會有八成表達願意,另外那兩成發生了什麼事?且讓我透過生命故事的撰述權來解釋。

先聲明,那八成願意執行斷食的人並不一定會是斷食的忠實崇尚者,因為環境中的干擾因子總是存在,當事人內心深處對於艱困的解讀也各有不同。

我們都會說故事,可是卻不一定可以把故事說得很動聽,意思是我們都會說話,可是不一定有說服力,更具體的說法是,我們都會使用文字,唯獨卻經常認定自己不會使用文字。

提到寫心得,有人一口答應,有人卻堅持自己做不到,這和閱讀是一種提昇思考力的基本能力,可是總是有人堅持他做不到一樣,這和斷食是很基本的生存力,可是總是有人堅持他做不到的道理一樣。

 

我這一生在很多階段都碰到過所謂的「被害恐懼症」,這種人覺得世界虧欠他,這種人主張所有和他有對價關係的人都虧欠他,真相總是這種人縮限了自己的世界,他為自己的大門架設了欄杆。

當你聽人闡述自己的故事,多半聽到委屈,比較少聽到承擔,因為人傾向尋找同溫層,竭盡所能找到和自己同一國的人。

當我面對縮限自己人生的人,我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選擇,我會問自己要花多少時間在這樣的人身上。

面對有自信的人和沒自信的人,你會幫誰?面對有承擔的人和沒承擔的人,你選擇和誰在一起?回答這個問題有一個關鍵的準則是生命很珍貴,而且時間很有限。

第一時間就暗示他是失敗者的人,我願意期待並且祝福他有脫胎換骨的那一天,可是當他還不願意好好愛他自己的時候,世界上還有誰有資格可以愛他?

我們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故事被記錄而且歌頌,可是同時,我們卻又不願意很客觀而且真實的撰述自己的故事,真相是,我們都必須拿掉內在的矛盾,才有機會寫出自己精彩的人生故事。

 

回到前述有關我自己的選擇和故事,我個人不時會回溯自己人生的所有可能,如果當初能守住那些不動產,如果當初的事業可以經營起來,理智總是回覆我,那些如果沒有發生,才有現在的我。

思想是身為人的柵欄,或是跳板?我們的人生都還有空白頁等著自己去撰述,或者改變才是填入內涵的起始。

 

(說故事是為今日的世界注入觀點最有力道的方式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