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近距離和學員接觸的某個階段，對於「不確定性」的感受增強，這是引導我深入探索源頭的啟發。

身體有狀況的人不確定原因何在，最可怕的地方是當事人持續做著導致身體出狀況的事情。

可是，要如何確定？誰來協助確定？誰可以把不確定導正成為極度的確定？

提出一個問題，接受提問的人刻意迴避這個問題，或者他有回答問題，可是文不對題，有回答似乎也沒有回答。

無法正面回答問題有兩種情況，一種是不知道答案，另一種是知道但是不方便說出來。

醫生沒有告訴病人疾病如何形成，一種是他也不知道原因，另一種是他不打算說出來，或者他覺得說出來病人也聽不懂。

 

讀書有兩種動機，一種是為了考試而讀，另一種是因為興趣而讀。

當醫生有兩種心態，一種是幫助病患解決病痛，一種是對工作負起責任，因為工作連結到收入。

我曾經把醫生分成兩類，一種生意人，另一種讀書人，你應該很清楚哪一種屬於生意層級，哪一種才是為了服務病患而不停進修的類型。

人類的行為背後一定有動機，探討動機為何重要，這個問題要從動機的位置去分析，是外來的動機，或者是內源的動機。

一輩子的行為都由外在動機掌控，這樣的人生肯定最終充滿遺憾和懊悔，為他人而活的人生終究不是自己的人生。

一輩子都不清楚自己為何生病的人不少，因為有藥物而主觀認為自己可以活下去的人不少，他們的人生被醫生控制著，他們的生存價值來自醫生的權威。

 

如果病患的不確定來自於醫生的不確定，這樣的世界被無限放大的結果，你看到了什麼畫面？

如果所有人的思考都仰賴有一種實驗室研發出來的物質，那種物質可望控制病情，那種物質可望維繫雙方不斷有延續交易的機會。

我想起電影裡面渴望能夠買到毒品的人，他們毒癮發作的時候好痛苦，可是當毒品打進去身體的時後，他們好陶醉。

不論不確定是真的不知道，還是知道了卻不能說，沒有人仔細用自己的雙眼評估從來不提供答案的大規模產業，他們是為社會謀福利，還是製造災難？

因為你沒能好好養護你的器官，所以他們有權利將你的器官摘除；因為你沒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，他們有權利透過藥物接管你的身體。

我們得詳細記錄所有慢性病患的心理素質，首先是他們的慢性病是如何被定義的，其次是他們內心世界的恐懼感是在什麼情況下蔓延開的。

 

懷疑先生有外遇的女性存在複雜的心理面向，有證據也好，沒有證據也行，心裡面多少不安，心中多少存在恐懼。

懷疑自己身上有病的人存在類似的心理狀態，不清楚哪裡有問題，似乎就是有問題，接觸醫療的時間越久，內心的恐懼不安越是強烈。

從識字的基礎來探討，至少每一位現代人都具備一定的教育程度，有思辨能力，也有學習能力，為何內心深處就是不安？何以恐懼感就是無法移除？

試著從極端氣候來找尋答案，相信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地球人對氣候變化已經有所領悟，所有天災的源起都是人禍。

那麼人禍的根源是什麼？是人類太聰命，還是人類自視甚高？我總是在自私和傲慢的情境中停格，跳不開相關的人類特質。

已經有很多學者喧嚷醫療的禍害，可是依然抵擋不住醫療的發展，像不像大家都看懂了極端氣候的問題，卻只能對情況的惡化袖手旁觀。

 

人性肯定內建了所有我們要尋找的解答，不論是自私或自大，不論是傲慢或貪婪，弔詭的是我居然可以在病患身上看到這些人性的特質。

如果你不想再進步了，背後的原因是什麼？可能是懶惰嗎？可能是太優秀嗎？或者還有一種可能，是無法察覺的傲慢。

很多人認為醫學太專業，自己不可能精通，就索性委託給專業，我就從這種普及性探索到不再進步的傲慢。

「你說了算」是一種很糟糕的社會角落心態，發生在職場中，發生在家庭中，也發生在醫院的門診間內。

因為權力在你手上，因為專業在你身上，因為話語權在你的權責中，因為你是這方面的專家，我不是。

我們經常忽略的是，一旦專家也傲慢了，一旦專業也不再進步了，一旦大家都不知道真相了，也不再有機會知道了。

 

恐懼是這樣形成的，不安是這樣發生的，災難是這樣形成的，悲劇是這樣發生的。

何以是莫名的恐懼感，因為理所當然，因為不求甚解，因為沒有人願意負責，也沒有人願意深究責任的歸屬。

當不好的結果發生，就到處卸責，就找人承擔責任，責任只有在結果不如預期的時後才是檯面上的議題。

這是我們的世界，是你我熟悉的世界，也是我們一起造就的世界。

因為恐懼而就醫，因為恐懼而打疫苗，因為恐懼而一輩子仰賴藥物存活。

好偉大的文明，有錢的可以講話很大聲，有權的人可以任意做決定，號稱專業的人可以主窄生命的存廢。

 

你如何能不恐懼？你如何能不害怕？一輩子成為他人的附庸，你如何能安心過日子？

其實，這些恐懼都可以解脫，你必須願意探索下去。

 

（不確定性是最具壓力的感受）